这样好的夜晚 | 慢一些,可以再慢一些 | Page 11

Hello,2005!

  二零零四年开初的时候,我没曾许下什么愿望。因为据我观察,大多数人们总是在一年开始的时候许下愿望,继而纷纷忘记,直到第二年开始的时候若无其事地再次提起。与其不负责任地说一些注定忘却的希冀,不如埋下头来跟时间一起作线性不可逆的单向裸奔运动,等到年末的时候再打开这个巧克力盒,看看它究竟会带给自己哪些欢喜和忧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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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香港怎么那么香

  初中时候的歌本里贴着艾敬的《我的一九九七》。香港香港怎么那么香,为了解决二十余年来一直萦绕在老夫心头的困惑,二十四号一早我便和老七一道,玉树临风的杵在了罗湖口岸门前。

  甫一踏出罗湖海关,手机便迅速没有了信号,从前在厦门环岛路上偶尔接收到台湾电信信号的奇遇,终于没有再现。掏出港纸150刀,“唔该,俾我一过八达通”。话音刚落,迎面飞来一张相貌平平的磁卡。伸出两指接住,哔一声响过,我已经拖着硕大的破箱子蹲在了罗湖到九龙的车厢之中。

  我终于明白从前认为没有人民币是万万不能的有多么荒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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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ne night in HongKong

香港三天两夜 之 平安夜
{情节概要}

  那夜我和老七、Brandon一道面无惧色地钻入尖沙嘴数十万人群当中,继而又像泥鳅一样溜回天星码头,掠过中环,占领了传说中的兰桂坊。最后,Brandon回家睡觉,我和老七则趁腿脚还有一点点知觉,一起杵在时代广场中央,开始煞有介事地倒数。经过一番痛苦的抉择,考虑到双方的取向看上去都很正常,我们终于不得不放弃了平安夜之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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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曼奇尼一起受伤和长大

与曼奇尼一起受伤和长大  在我生日那天,曼奇尼终于来到国际米兰。俱乐部充满期待地在主页上说道:Inter and the club’s fans wish Roberto Mancini the best of luck.
  五个月后,五百余名球迷云集杜里尼大街24号门前,要求曼奇尼下课。

  人们总是轻易就忘记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。尽管我无限理解他们。等了十五年,他们有理由这么做。

  可是很多时候我们其实只需要再多坚持那么一小会儿,只需要再多那么一点儿耐心——只是,如果多了那么一点耐心,呵,我们也许就不是国际米兰了。

  一个韩国朋友说,尽管知道他的店员经常从店里偷肉和酒回去自己烧烤,但是他从来不追究。毕竟,他们的工资不高,只要拿不太多,亏的比赚到的少就好了。他告诉我们,韩国有一种说法,看一个人是否是君子,要去看他家的下人是否换得很勤。在外面,所有的人都道貌岸然、衣冠楚楚,但是若是你到他家里,发觉他经常换下人,就说明了这个人非常难以相处,性格存在缺陷。他补充说,他店里的人都已经工作了超过三年以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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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像一头年老色衰的熊那样热爱这个冬天

  天气凉得刚刚好。

  这是一个属于姑娘们的季节。她们可以拖着鼻涕衣不蔽体地从我们尺余长的哈喇子边飘过,尽管我们都知道,好看的腿脚也一样会得关节炎;她们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自己打包成一个粽子,只要露出一小截最得意的颈项,就能满足我们一个冬天的想象。啊,冬天,多么善解人意皆大欢喜的季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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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 去 来

  那天我摔门而去,今天又从皱巴巴的裤兜里找到了钥匙。
  
  唯一教我意外的是,一开门,你们竟然都在。

我唱不出来,我看得到

2004年9月 荔枝公园  午后出了门,404拍马赶到。想了想,跳了上去。驶过荔枝公园,想了想,跳了下来。  

  自从离开红宝路的客厅,我就再也不曾踏进荔枝公园。多少个清新得仿佛刚切开一个柠檬的早晨,我和我自己,或者三两同事,总要穿过这个硕大的园子,才能抵达办公室。那时候我们都刚参加工作,住在一起。我们总是起得很早,衣冠楚楚地穿过园子门前的秧歌队,穿过宽大的木桥和流水,穿过蜿蜒的摩足道和石径,穿过太极拳和探戈,穿过茂密的荔枝林子,穿过看园老人咿咿呀呀的粤剧。
  那些歌我唱不出来,可是我看得到。我的Zeiss镜头看得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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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福如此惊心动魄

     Atalanta 2 – 3 Inter
       25′ [1 – 0] Budan
       54′ [1 – 1] Stankovic
       80′ [1 – 2] Recoba
       85′ [2 – 2] Pazzini
       87′ [2 – 3] Adriano

  没错,现在是凌晨五点。我很幸福。

  我没能目睹这一切。我只是在这里听着,静静地等待Scarpini声嘶力竭的I got I got I gotta gotta goal。很高兴,有那么多人陪我一起听,一起等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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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éjàvu

  贾宝玉说,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。

  从前我也很为一种奇妙的感觉迷惑。就是在某一瞬间,当时的某个场景,甚至那个场景中的某一个细节;某句对白,甚至说那句台词时候的神态,恍惚间都仿佛似曾相识,我甚至能预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不止一次,我对当时在一起的人们说,等一下,这个情景我经历过了!或者,等一下,你说这句话的样子,我一定见到过!
  虽然很少人在乎我说什么,但是那样熟悉的感觉,那种感觉那样肯定,教人无法不相信冥冥之中有一些永不可知的物事存在。

  今天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理科生的解答Déjàvu,发音接近于汉语的“呆戏浮”,“戏”发音轻一点,便是法语专门用来形容这一转瞬即逝的奇妙感觉。原来不是我一个人才有这样的时候,原来我们中的许多人,都曾为此困扰。
  哈,就有点不再孤单的味道。于是顺便还想起来饭饭的烦恼,知道还有人有着跟自己一样的烦恼,应该是件奇妙而有趣的事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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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装残忍

  夜里,summer黯黯的道,大头,我们去喝一杯吧。
  我不由一阵心酸,埋头看了一眼呼之欲出的肚腩,忧伤而决绝地说,不行,孤南瓜女的,容易出事。

  summer的初恋男友结婚了。
  大头,我们去喝酒吧。让它们去死吧。其实酒精对我是最没有解脱作用的,吃东西可能还好一点,巧克力什么的。这时候要是有个男生从香港捧着一块巧克力送到面前来就好了,像我男朋友以前那样子的。。。像快要成为别人老公的那个男生以前那样子的。

  呵,我承认我还没有这种经验,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是好的。他本来是你企盼已久的恩赐,你也以为自己聪明得足以把握。尽管无数情事证明没有谁注定是谁的唯一,可人们总是这样,以为自己会是最特别的一个。于是当庸常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,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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